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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，不释手(二十九)
这一天，这个漩涡中的每一个人，贺涵、唐晶、陈俊生、00、罗子君，除了罗子君，都心事重重，贺涵想了一天决定对罗子君挑开天窗说亮话，陈俊生不晓得下面应该如何面对这混乱的局面，00不晓得贺涵会如何处理昨晚的闹剧，而唐晶，则一直再想她应该如何出手，将一切扼杀。
下午下班，车库，陈俊生和00一起，“有老板撑腰，真的不一样。”00向陈俊生抱怨。“据我所知，贺涵也不知道她能继续回来上班。”陈俊生懒懒地说。“你说这个贺涵对朋友真的挺仗义的，他真的把辰星当成后宫了，他忘了他上面还有董事会的呢。”00其实是紧张的，她当年胜过罗子君，那是因为她可以和陈俊生一起工作，而罗子君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全职太太。可当有一天，罗子君一样可以工作，而且还能和她在一起工作时，她还有什么优势？学历、容貌、身材……没有一样可以胜过罗子君，更关键的是，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平儿，那是陈俊生的亲生儿子。
“那我呢？旧爱新欢都在这儿，最应该检讨的是我，不是贺涵。”陈俊生拉开车门。“你知道吗？今天董事会把你的案子当成一个范例了。”00脸上笑开了一朵花，“听说了。”陈俊生倒是并不在意的样子，这个案子是贺涵指导下做的，只不过为了他的进一步发展，贺涵主动要求只挂他一个人的名。“好像他们在讨论，让你来代替贺涵的。”00把听来的消息向陈俊生求证。“开玩笑，我怎么能跟贺涵比呢。”陈俊生在这个问题上头脑还是清醒的。00坐进车里，电话响了。
“喂！”唐晶打来的，“你在公司？”00不想让陈俊生听出来是谁，赶紧回答，“我现在刚出去。”其实00也很意外唐晶会打电话给她。“咖啡人餐厅，你现在立即过来。”没有任何解释，唐晶像下命令。“行，那，那你等我会儿好吧。哎，好的。”陈俊生望着00，“谁啊？” “小董，她说她电脑出了点问题，我上去看看，你先回去吧。”00没有告诉陈俊生是唐晶约她见面。“那我等你不等你啊？”陈俊生还追着问，“不用不用。”00赶紧拒绝，心里想着，陈俊生就是一个傻的，肉都送到嘴边都不知道吃。
“唐小姐。”00主动打招呼。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。”唐晶一贯的风格，居高临下，没有任何开场白，“是为了罗子君吧。”“是啊！你应该记得，就在昨天我还特地买了下午茶点心，给你送到办公室，希望你可以对她手下留情，但我没想到你的涵养功夫这么差，一天都容不下她。”唐晶如今比任何人都恨00，咬牙切齿地恨。
“唐小姐，你说的是昨天聚会的事情吧，其实我的初衷是好的，我是想在罗子君上班之前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。但最后搞的那么不开心，我确实没有想到，唐小姐，今天你既然来跟我说罗子君的事情，我就跟你好好说说吧。其实在我心里面，我真的不是很欢迎罗子君到辰星来上班，她跟俊生的关系，跟贺总的关系，我又在边上工作，你仔细想想，我难免会尴尬的呀！跟贺总什么关系？因为贺总是罗子君的保护伞啊！当时在苏总的公司里面，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是知道的。那到了辰星就更不用说了，俊生跟贺总关系走的是很近的，你是知道的，那现在贺总跟罗子君的是非难免会波及到他。我又在边上工作，你说四个人在一个公司，这件事情复杂不复杂，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，我觉得罗子君到辰星来上班这件事情，真的不是个好主意。唐小姐，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，真的不是来搬弄是非的。我很爱陈俊生，我跟他走到今天真的是不容易的，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，我就想跟陈俊生两个人安安稳稳地过我们自己的日子。”“这世上从来越想求功名的越不得功名，越想求自由的越不得自由，一样的道理，你越想求安稳的越不得安稳。告辞！”00目瞪口呆看着唐晶离开，感觉自己像个呆货，送上门巴拉巴拉一堆，被怼得连还嘴的机会都不给，还得买单。00恨恨地结账走了，心想，拢不住男人的心，在我这儿摆什么架子。
唐晶走了，她要赶去罗子君家。而贺涵，此时正坐在酱子，今天是子君接平儿，那么，不能太早去找她，现在老卓这儿聊聊吧。“老卓，你说，你要是我，你怎么办？”贺涵仰头一杯酒，“我说？我说让你抽刀断水，珍爱唐晶，远离罗子君，你能？”贺涵呲了一声，“那么做是伤害了三个人的感情。”“那么这样你就认为你诚实，对吧？你对自己很诚实？那理智呢？动物一般对自己的感觉都是绝对诚实的，但人不一样，人还会有理智。”老卓盯着贺涵，一字一句。“老卓，你这么说，是因为你也认为我是一个无耻下流的人吗？”贺涵晃晃酒杯。“没有，我只是换一个角度，站在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角度来和你讨论。贺涵，我问你一个问题，你要诚实回答。”贺涵停下筷子，“你说。”“你跟罗子君上过床没有？”老卓的问题很直白很粗暴，可贺涵一点犹豫都没有，“没有！”“真的？”老卓再问。“没有，真的没有，你也没有想到吧，所以老卓，请你收回你关于动物的理论，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耻下流，我也快四十岁了，我知道这是我的下半身还是上半身做出的决定。”再一次猛灌自己一杯酒，贺涵定定地望着老卓。“这么说，你确实是真爱罗子君，要和她结婚？”“是，真的爱罗子君，从来没有过的牵肠挂肚的感觉，想要时时刻刻在一起，所以，我要和她结婚，和她一起过下半生。”贺涵非常肯定地说。老卓忍不住笑了，“这把年纪了，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恶心，那我问你，唐晶怎么办？纠纠缠缠十年！分分合合十年！临了你还给人家戴上婚戒了，还有，你要和罗子君结婚，罗子君就一定答应吗？”贺涵的眼神有三秒钟的灰暗，“老卓，不是我推卸责任，这十年来，我和唐晶，我，我们两一直是在演一对金童玉女，其实谁都不信任谁，我感受到的，我相信她也一定感受到了，所以才有十年，也走不进婚姻。”老卓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，“那你早干嘛去了，你是男人，你早说啊，说清楚啊！在我这儿都分手不止两三次了吧，怎么就一直还藕断丝连，走到今天的局面，你自己没有责任吗？至少说，唐晶从香港回来的时候，你知道自己喜欢谁吧，那你求什么婚啊？给人家一个梦，现在再来砸碎？”
“对，这都是我的问题，我心软，我怕她不配合手术，我怕她真是大病，我还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，但是事实证明，这都是我一厢情愿，自以为是的想法。我知道我错了，所以我一直想要找到最好的机会说，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措手不及。现在，我可以向她解释，向她请罪，无论她怎么样，我都接受。”贺涵一口气把这么长时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。“可这对她没有任何意义，你知道的，她要的是你的人。”“但我不是物品，要我的人多呢，我都给，我怎么给？老卓，我也有感情，你没有体会过被一个人无私爱着是多么的幸福和满足。如果我在明知自己爱的是另一个女人，却选择和唐晶结婚，那对唐晶才是真正的折磨，心已远走的婚姻，是桎梏，是囚牢，是噩梦。老卓，你结婚、离婚、离婚、结婚……你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吗？”
老卓笑着摇头，“不要说我，好，贺涵，我们换一个问题，你是真爱罗子君，要和她结婚。”贺涵赶紧点头，“你觉得罗子君愿意和你结婚吗？” 可老卓接下来的问题却让贺涵低下头。“我猜猜，她现在不愿意对不对？她愿意你就不用在我这儿喝酒了，为了唐晶，她不愿意？”贺涵无奈地点点头。老卓忽然笑了，极其嚣张，“贺涵，贺涵，你也有今天，和一个女人抢另一个女人，而且，你还输了！”老卓简直笑得停不下来。贺涵本来还苦笑，看着老卓一直一直不停笑，终于恼了，“谁说我输了，我没输，你等着！”话出口，老卓的笑也停了，“贺涵，你想过吗？唐晶怎么办？你让罗子君如何面对唐晶？如何面对其他人的眼光？”
“随他去，我不是上帝，我管不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！走了。”贺涵摇摇头，“去找罗小姐？”老卓侧着头，明知故问。“你说呢？”“等一下，你喝酒了，白光，去，换一下衣服，送贺总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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